——以苏州震泽镇为例
Evaluation of the Development Potential of Characteristic Towns:
Taking Zhenze Town of Suzhou as an Example
李宇宁① LI Yu-ning；赵宇屹② ZHAO Yu-yi；施祝凯③ SHI Zhu-kai；
张一秀③ ZHANG Yi-xiu；柳玉梅③ LIU Yu-mei
（①苏州科技大学天平学院，苏州215009；②未来都市设计有限公司，苏州215021；
③苏州科技大学环境科学与工程学院，苏州 215009）
（①Tianping College of Suzhou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Suzhou 215009，China；②Futurepolis LLC，Suzhou 215021，China；
③School of Environmental Science and Engineering，Suzhou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Suzhou 215009，China）
摘要：伴随着特色小镇战略的推进，越来越多的特色小镇开始面临发展定位同质化、模式单一化等问题，特色小镇的可持续发展问题已然成为业界热点。产业作为特色小镇的核心，挖掘产业发展潜力有利于特色小镇的可持续发展。文章在对特色小镇产业发展相关研究进行梳理的基础上，尝试构建评价指标体系，并选取苏州市震泽镇作为案例地区对其产业发展潜力进行分析，试图量化特色小镇的发展潜力，进而基于可持续发展的目标提出对策。
Abstract: With the promotion of the characteristic town strategy, more and more characteristic towns are facing different problems such as the development of homogenization and simplification of the model.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the characteristic towns has drawn wide attentions.. Industry is the core of the characteristic town. Henceit is favorable to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characteristic towns to exploit the industrial development potentialities. Based on the research on the development of characteristic town industry, this paper has constructed an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and Zhenze Town of Suzhou was chosed as a case area to be analyzed its industrial development potentialities. Enventrully, the countermeasures for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are put forward.
关键词：产业；可持续发展；评价指标体系；特色小镇
Key words: industry；sustainable development；evaluation index system；characteristic town
中图分类号：F299.2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4311（2019）23-0011-05
0 引言
2016年7月，由住建部、发改委、财政部联合发布了《关于开展特色小镇培育工作通知》，通知要求力求至2020年，打造1000个左右各具特色、富有活力的特色小镇。国家“十三五”规划纲要指出：需因地制宜发展特色鲜明、产城融合、充满魅力的小城镇。在一系列政策的顶层设计之下，全国上下掀起“特色小镇建设潮”。然而，随着特色小镇创建工作的全面推进，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发展定位同质化、发展模式单一化等问题。如笕桥丝尚小镇、贵州丹寨的旅游扶贫特色小镇等众多小镇，发展过程中普遍存在产业链单一、过度地产化、经营管理不善、文化内涵缺失的问题，使得小镇产业化水平落后[1]。
特色小镇的核心是特色产业，如何挖掘小镇特色产业发展潜力，是一个复杂的问题，涉及到社会经济、生态环境、市场需求、产业发展战略规划等多个领域，涉及面广，内容繁杂，目前尚无统一和成熟的方法。
苏州市吴江区震泽镇位于江苏省苏州市南部，毗邻浙江省，位于沪苏浙经济圈中心地带，历史悠久，旅游资源丰富，2016年入选了中国第一批特色小镇，为“产业+旅游”双轮驱动型特色小镇。震泽镇经济实力雄厚，主导产业为光电缆、纺织服装和有色金属加工，其特色产业为蚕丝业，近年来随着特色小镇建设的推动，依托蚕丝业和古镇资源，其旅游业也得到了大力发展。然而，在特色小镇建设和运营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些问题：诸如与周边纺织名镇竞争的不利态势、产业创新能力薄弱与旅游业市场品牌名声不响等众多困境。在这样的背景下，本文选取苏州市震泽镇作为案例地区，在梳理已有关于特色小镇发展研究的基础上，构建特色小镇产业发展潜力评价指标体系，对其发展潜力进行了量化和评价，并有针对性地提出了发展建议，以期为震泽镇下一步的发展和规划提供参考，同时也为其他特色小镇的可持续发展提供借鉴。
1 特色小镇产业研究现状
为全面回顾特色小镇产业发展的研究现状，本文以中国学术期刊网络出版总库（CNKI总库）为数据检索源，以2014-2019年为检索时段，选取“特色小镇”+“产业”为主题进行高级检索，对检索结果进行去重、整理，最终得到文献207篇，借助Citespace软件进行分析，得到特色小镇产业研究文献关键词共现图谱，见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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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图1分析可知，“新型城镇化”出现的频率最高，可见新型城镇化是影响特色小镇发展的重要因素；其次，“体育”相关的词频较高，反映了现有特色小镇开发建设中的一个特色。
通过对关键词共现图谱中的重要节点所对应的相关文献进行统计和梳理，发现当前学者们主要从以下三个方面开展特色小镇产业发展相关研究：一是发展背景研究；曾江提出面对城镇化发展不利情况，应该关注协调问题，推动囊括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五位一体的，具有多元化和立体化的理论体系发展[2]。二是发展视角研究，钟娟芳从全域旅游角度，对特色小镇旅游进行了研究，为开发特色小镇旅游资源提供了助力[3]。李志强则从生态角度出发，以可持续发展理念作为支撑，对于如何提升特色小镇政治，经济，文化全面发展提出了参考思路，并提出发展应该秉持环保理念，坚持生态治理措施[4]。也有许益波从产业转型升级等视角进行相关研究[5]；三是发展模式研究，张雷从运动休闲小镇进行切入，提出技术创新和制度创新为产业发展的主要驱动力，同时对于如何发展运动特色小镇提出了三发展两效应的理论体系[6]。陈清等则指出特色小镇不应强制发展特定的产业，应通过“资源+人才+创新”策略来建设特色小镇[7]。
综上，现有文献针对特色小镇产业发展背景、发展研究视角以及发展模式等方面进行了深入的判断与分析，为探索特色小镇产业发展奠定了理论研究和实践基础，但少有学者对不同特色产业小镇产业培育得以成功的关键要素进行分析提取，进而提炼出因镇而异的发展路径。
小镇产业可持续发展是特色小镇建设的核心，产业发展潜力评价可以为特色小镇产业发展方向提供依据。因此，本文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基于可持续发展的视角，构建特色小镇产业资源开发潜力评价体系，对目标小镇进行潜力分析，以期为不同发展背景、不同发展条件的特色小镇产业发展定位、模式及目标提供相应的参考。
2 研究方法和数据来源
2.1 特色小镇产业发展潜力评价体系构建
根据已有的国内外特色小镇产业发展经验，借鉴众多学者的特色小镇研究成果[8-11]，结合特色小镇产业发展的特征，并遵循可操作性、可比性、动态适应性和可持续发展等原则，本文构建了产业发展潜力评价指标体系。产业发展潜力指数用以评判小镇产业发展前景，包括资源禀赋指数、市场需求指数、产业开发条件指数、和生态环境保障指数四个分指数。其中资源禀赋指数主要考虑小城镇产业发展的根源与基础条件，市场需求指数主要考虑市场需求对于产业开发的需求程度大小，产业开发条件指数主要考虑产业本身是否具备潜在价值以及开发的必要，生态环境保障指数主要考虑生态环境与产业资源之间是依赖与被依赖的关系，它是作为资源潜力开发的一个背景约束条件而存在。这四个系统分别从产业发展的资源保障、动力来源、空间载体、发展支持四个方面综合影响了小镇产业开发潜力，将四个子系统按一定的数量关系排列在一起构成“四数一体”的特色小镇产业发展潜力评价系统，见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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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上述研究思路，结合专家论证，构建特色小镇产业发展潜力指标体系如下：
2.1.1 资源禀赋指数
特色小镇产业发展所需的资源不再是自然资源的原生状态，而是区位资源、旅游资源、文化资源、产品资源等各具特色的新型资源范畴。因此本文将资源禀赋力的范畴定义为区位资源、旅游资源、文化资源、产品资源等要素。区位资源主要选取相对于所属地级市及周边大城市的距离指标；旅游资源主要衡量小镇旅游资源丰富度、知名度、品位度等指标；文化资源主要通过文化资源价值、文化资源效用、文化资源等级等指标来衡量；产品资源通过地区主导产品影响力和产品资源整合优化潜力等指标来衡量。
2.1.2 市场需求指数
市场需求指数主要通过产品市场潜在规模和市场营销推广能力来体现。产品市场潜在规模可以通过市场消费能力和市场需求变化率指标来衡量，一般而言市场消费能力越高，对市场需求的拉力越大，相应地产业开发潜力越大。市场营销推广能力可由营销投资力度和营销手段多元化程度来衡量。从市场营销效果来看，多元化营销战略具备较好的市场优势，能够分散产业发展风险，有助于为产业市场竞争带来更好的助力。
2.1.3 产业开发条件支持指数
产业开发条件则是指产业开发背后需要的助力，以及衡量开发是否可行的重要因素，根据性质不同往往分为内部以及外部两种。内部环境条件包含社会和经济两个层面，社会层面主要体现在人口机械增长率、居民支持度、基础设施配套等，经济层面这主要有产业生产总值，产业密集程度等指标体现；外部环境条件包含国家优惠政策和外来投入资本两方面的指标。
2.1.4 生态环境保障指数
生态环境保障指数由生态适宜性和生态承载力来衡量。生态适宜性体现特色小镇产业发展需与区域生态系统相适应，由环境要素质量、环境安全系数和植被覆盖率指标来体现，生态承载力反映了区域生态系统对特色小镇发展的承载能力，一方面受到生态系统自身特征影响，另一方面受人类生产生活的影响。因此，生态承载力包括环境自净能力指标和生态修复指标。
2.2 评价数据来源
定量指标主要来源于近五年来震泽镇社会经济发展的统计年鉴数据（2014-2018）、《震泽镇志》、以及相关政府公告等资料，如人口机械增长率、基础设施配套、经济生产总值、国家优惠政策、植被覆盖率、环境安全系数等指标。对于难以直接量化或难以获得的数据的定性指标，如交通通达度、资源知名度，品味度，市场知名度等指标则采取调研问卷方法来进行判定。在实际操作过程中，通过采取网上问卷调查与对震泽镇及苏州各地区居民进行了问卷调查。共发放问卷500份，回收有效问卷436份。除此，产业集聚度、产品资源整合优化潜力、环境自净能力等指标可以从相关行业协会和研究机构的调查资料中获取。
2.3 特色小镇产业发展潜力测算方法
第一步：构造层次模型：根据特色小镇产业发展潜力评价体系，采用YAHHP软件12.1版构建层次模型，构造成对比较阵进行判断矩阵数据录入，并输出AHP问卷，采用标度类型为1-9对对比结果进行量化。
第二步：确定指标权重：问卷输入后，运用群决策的专家数据集结方法，各专家排序向量加权算术平均；并检验其一致性，计算得到各项指标权重。（图3）
第三步：确定评价集:选取震泽镇现具代表性产业类型作为产业发展潜力评价单元。
第四步：确定因素集：根据上述层次模型的评价指标，确定对评价产业有影响的各种因素，并且作为评价指标，生成FCE问卷。
第五步：确定评语集；评价方法采取由专家对各项指标进行10分制评分；专家根据以下标准对各项指标进行打分：采用德尔非法，根据统计收集到的相关数据，专家对比各因素优劣势进行直接打分。
第六步：综合评价结果：根据专家数据及通过层次分析法确定的各个评价指标排序权重（作为FCE的权向量），计算得到相关产业的综合评价结果。产业所的评价结果分值越高，产业发展潜力越大。
第七步：划分等级：根据产业评价结果划分为5个潜力等级：Ⅰ级：≥8.0；Ⅱ级：6.0-8.0；Ⅲ：4.0-6.0；Ⅳ：3.0-4.0；Ⅴ：≤3.0。
3 评价结果与分析
3.1 结果分析
3.1.1 产业类型初选
震泽镇是中国首批特色小镇，中国历史文化名镇名村，以及省级特色产业小镇。其特色产业丝绸产业和历史文化产业发展态势备受社会关注。为此，本研究选取震泽镇丝绸产业、历史文化产业两类产业作为本次研究的评价单元，见表1。
3.1.2 产业发展潜力评价结果
①产业发展潜力评价等级为Ⅰ的丝绸产业。该产业属当地的经典产业，产业集聚程度较高，产业发展潜力巨大。指标体系中，地区主导产品影响力、市场消费能力、营销手段多元化程度、产业生产总值和产业密集度等多项指标分值高达8-9分，是丝绸产业资源禀赋指数、市场需求指数和产业发展条件指数得分较高的重要因素。通过与周边纺织小镇相比，震泽全镇拥有中国驰名商标2件，苏州十大丝绸品牌中震泽独占四席。截至2018年，镇内集聚了百余家蚕丝企业，通过连锁、出口、电子商务等销售手段，产品畅销欧美、日韩等地，全国市场占有率达30%，产业年产值高达近10亿元。
产品资源整合优化潜力、外来投入资本、环境要素质量等多项指标分值低于8分，是阻碍丝绸产业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因素。造成这类指标打分较低的原因主要有3点。一是在现有震泽丝绸产业结构中，小规模企业占比较大。这类企业空间分布不集聚，产业链上的分工与协作较少，系统整合产业链创新资源的难度较大，不利于发挥集群效益。二是指周边纺织名镇产业竞争威胁。近年来，盛泽镇不断加强与东华大学、苏州大学等高等院校的合作交流，努力提升纺织业自主创新能力。而震泽纺织业仍属劳动密集型产业，外来科技资本和资金的引入和运用与盛泽镇相比，仍存在较大差距。三是指震泽镇纺织业发展过程中，生态环境保护和生态建设均取得一定成效，但仍存在部分企业生产污水综合排放标准不达标的现象，对当地生态环境造成一定程度的破坏。
②产业发展潜力评价等级为Ⅰ的历史文化产业。震泽镇作为国家级历史文化名镇，地区历史名胜古迹甚多，具有良好的产业发展前景。指标体系中，文化资源价值、效用及等级、市场消费能力等多项指标分值高达8-9分，主要原因如下：一是全镇共有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2处，省级文物保护单位3处，市级文物保护单位20处，控保建筑25处以及众多传统风貌建筑等；二是震泽镇地处沪苏浙经济圈中心地带，拥有广阔的长三角客源市场腹地以及来自全国各地区的游客资源。
交通通达度、旅游资源知名度、营销手段多元化、基础设施配套等多项指标分值低于8分，是导致历史文化产业发展条件指数得分较低的重要因素。通过与一些旅游小镇相比，震泽镇的历史文化资源开发不够，产业发展水平不高，客源市场规模较小，具体表现在：一是区域交通方式相对单一，可达性程度不高；二是历史文化资源创新水平薄弱，旅游文化品牌名声不响；三是基础设施配套不足，产业发展后劲不足；四是市场宣传模式过于僵化，市场影响力不大。
3.2 产业发展策略
3.2.1 营造产业集聚创新氛围，规划引领产业布局
产业集群是未来特色小镇产业发展的方向。震泽镇纺织业的创新驱动发展，需改变目前小、散、多的发展现状，要有效整合地区丝绸产业发展资源，形成凝聚力，实现规模化发展。对于政府来说，应通过规划相关产业集聚区，实现产业上下链条在产业聚集区的高度集中，建立起纺织要素集聚的市场环境、基础设施和政策制度，进而吸引上下游企业向产业集聚区集中。丝绸企业在布局规划时，应着重考虑各区域内与之相关的创新要素和资源的影响，选择有利于企业获取相关创新资源、有利于企业开展分工协作、有利于企业长远发展的产业集聚区进行规划布局。
3.2.2 整合历史文化资源，联合打造市场品牌和服务体系
震泽古镇旅游基础服务设施配套不足、旅游产品单一化、旅游文化品牌名声不响是如今制约其历史文化产业发展的关键要素。因此，在苏州全域旅游发展背景下，震泽镇应整合区域内历史文化资源，深入挖掘区域历史文化内涵，创新产旅融合模式与路径，用好“产业+旅游”双轮驱动开发手段，活化旅游产品吸引力。同时联合区域古镇打造知名古镇旅游品牌，完善地区旅游服务基础设施，并注重旅游产品设计的多样性、层次性与全面性。从不同区域功能划分与不同季节搭配来丰富旅游产品链条，实现资源优势、环境优势、市场优势的多元互动，为震泽古镇的历史文化产业发展营造良好环境
3.2.3 打造产业链，实现产业生态可持续
震泽特色产业发展是一个复杂的系统。震泽镇产业发展应综合考虑资源禀赋指数、市场需求指数、产业发展条件指数的协调发展。在产业发展条件、地区生态承载力和生态适宜性对震泽产业发展的许可范围内，充分利用小镇区位资源、文化资源、旅游资源和产品资源等现有资源，挖掘区域产业发展最大潜力，最大程度满足不同目标市场的需求。
4 结语
震泽镇作为国家第一批入选的特色小镇，通过借鉴已有的特色小镇的研究经验，尝试构建特色小镇产业发展潜力评估体系，通过层次分析法和模糊综合评级法对震泽镇现有的主要产业发展进行评价，大大提高了评价的准确性和科学性，并依据评价结果做出相关优化策略。
研究结果表明：①震泽镇丝绸产业、历史文化产业发展潜力均位于Ⅰ级别，整体发展潜力水平较高；②丝绸产业链分工与协作较少，系统整合产业链创新资源的难度较大，不利于发挥产业集群效益，且存在一定生态污染问题③震泽镇的历史文化资源开发不够，产业发展水平不高，客源市场规模较小。
通过评价结果，提出小镇产业潜力开发策略：①营造产业集聚创新氛围，规划引领产业布局。②整合历史文化资源，市场品牌与服务体系共同开发，力求产业发展定位特色化、精准化。③产业发展应生态可持续。
此外，产业发展潜力指标体系的构建对今后特色小镇产业可持续发展具有非常重要的指导意义，产业发展潜力的提出对不同发展背景不同发展条件的特色小镇产业寻求合理的发展路径起着重要的指导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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